荐人鉴诗——初唐诗人骆宾王的精彩人生
“荐人鉴诗”推荐官:大帝教育语文教师程乾
骆宾王(约619—约687年),字观光,婺州义乌人(今浙江义乌),唐初诗人,与王勃、杨炯、卢照邻合称“初唐四杰”。在四杰中,他的诗作最多。
他出身寒门,但确是公认的“神童”。骆宾王七岁便能吟诗,据说大家耳熟能详的《咏鹅》就是此时所作。
“鹅,鹅,鹅,曲项向天歌。
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。”
此诗短短18个字,便将在碧波中嬉戏鸣叫的白鹅那种活泼悠然的神态,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,令人拍案叫绝。诗歌充满童趣,画面感十足,通俗易懂,且读起来朗朗上口,易于传唱。想必这首诗也是很多小朋友背诵的第一首古诗吧。当时,这首通俗易懂的《咏鹅》也是迅速地传遍了大街小巷,从此骆宾王这个名字也被人们所熟知,更是有了“神童”的称号。
“神童”骆宾王的一生也是令人十分震惊的。幼时,极其优秀;成年后,步入仕途,却不顺遂,总是遭人排挤,一辈子没当过大官,在仕途上没有什么建树。纵观其仕途,大致如下:“高宗永徽中,骆23岁,为道王李元庆府属”(“府属”,即低级顾问,没级别);“后为奉礼郎”(及大型活动会务,专为领导排座次);“历武功、长安主簿”(隋唐以前,主薄很出风头,权力很大。隋唐之后,却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吏);“仪凤三年,入为侍御史”(也是凑热闹的岗位)。尽管如此,他却未曾向现实屈服,在岗兢兢业业,并且敢于公然与当权者对抗。高宗仪凤三年,武则天临朝当政,骆宾王当时的职位是御史,主要职责是谏言献策。故而多次上书讽谏,反对武后专权。后被人诬陷入狱。骆宾王有口难辩,悲愤不已,在狱中听到蝉鸣声,便想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,写下这首情境交融、意象鲜明、感情真挚、幽愤深长的《在狱咏蝉》: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余心?
次年,遇赦得释。他为了散心,申请去边塞做守卫。西域的广袤与旷达,令骆宾王眼界大开。这期间,他变得尚武进取,写下不少豪迈的诗句。如:《从军行》《望月有所思》《帝京篇》等。
从军行
不求生入塞,惟当死报君。
望月有所思
似霜明玉砌,如镜写珠胎。
晚色依关近,边声杂吹哀。
帝京篇
晚凤迷朔气,新瓜照边秋。
灶火通军壁,烽烟上戍楼。
如果骆宾王的人生就此打住,那也太过于平淡了,因为更精彩的还在后面。65岁的骆宾王干了一件大事,热血的他与更加热血的徐敬业走到了一起,开始公然挑衅女皇武则天。他在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,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代表作便是那篇传遍天下的《代李敬业讨武曌檄》:“班声动而北风起,剑气冲而南斗平,暗鸣则山岳崩颓,叱咤则风云变色。以此制敌,何敌不摧,以此图功,何功不克。……请看今日之域中,竟是谁家之天下!”慷慨激昂,气吞山河。
起义造反的结果必然是失败的,徐敬业身死,骆宾王下落不明。《资治通鉴》说他与李同时被杀,《朝野佥载》说是投江而死,《新唐书》本传说他“亡命不知所之”,而孟綮《本事诗》则说:“当敬业之败,与宾王俱逃,捕之不获。将帅虑失大魁,得不测罪。时死者数万人,因求戮类二人者,函首以献。后虽知不死,不敢捕送。故敬业得为衡山僧,年九十余乃卒。宾王亦落发,遍游名山。至灵隐,以周岁卒。”至于骆宾王最终的结局到底是哪一种,至今尚未有明确的统一的说法。
纵观骆宾王的一生,在仕途上虽未有卓越的建树,但作为“初唐四杰”之一的他,在诗坛上的贡献是超乎想象的。唐朝以前的诗,题材狭隘,以艳诗为主。要么空洞,要么蹩脚。如果没有骆宾王等人作出的贡献,后来可能不会出现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等人。骆宾王的影响一直延续到后来,唐中宗李显,特别喜爱骆宾王的诗作,复位后特下诏求骆宾王的文章,得数百篇,并亲自为骆宾王写序,“富有才情,兼深组织”“磊落瑰丽,灵活之至”。后人收集骆宾王的诗文集也颇多,清朝陈熙晋的《骆临海集笔注》最为完备。